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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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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

裴时安留在原地。

他眼睁睁看着叶初雨离开的身影,垂落于身体两侧的手,忽然被他再次用力握住。

他就这么看着叶初雨,一点点离开他的视线。

薄唇微抿。

眸光微动。

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门外。

上第一节课的刘祒刘先生已经到了。

进门的时候,他正好跟准备出去的叶初雨,迎面碰上。

“你——”

看着眼前这个样貌明媚、看着有些熟悉又有些眼生的少女,刘祒有些诧异。

他没认出她是谁。

就在他差点要问“你是谁”的时候。

身后的学仆连忙轻声提醒道:“刘先生,这是丹阳郡主。”

“什么?”

刘祒被这个回答惊到,没忍住惊呼出声,再看过去的时候,对准那双漂亮的杏眼,还有那道熟悉的面靥,果然从中瞧出几分熟悉之感。

他立刻瞪圆了眼睛。

久不在学苑之中遇见这位贵主,大脑倒是率先回忆起了,关于这位丹阳郡主以前的行事作风。

刘祒一时间又是紧张,又是惶恐。

他甚至忘记这里是一视同仁的学宫,作为先生,他根本无需给任何人行礼。

刘祒手忙脚乱,手里还抱着书,就要给叶初雨拱手行礼。

还是叶初雨先开了口。

及时阻止了刘祒那差点朝她弯下的腰身。

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三好学生,她可做不到,眼睁睁看着教书育人的先生给她行礼。

折寿。

“刘先生,我有事,要出去一趟,赶不上您的课了。”叶初雨虽然着急,倒还记得尊师重道,跟这位以前的“同事”先行打了个招呼。

刘祒被迫中止行礼。

下意识擡头,看着面前这个一副与他商量的少女,心中无比震骇,大脑倒是先反应过来。

他一边讷讷点了点头,嘴里道着:“您请。”一边错让开身子,供人先行。

叶初雨走前,又与人点了点头,而后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。

等刘祒大脑清明的时候,叶初雨已经越过他往外走了。

看着狐裘少女离开的身影,刘祒依旧难掩吃惊:“这丹阳郡主怎么……”

嘴里轻声呢喃了一句。

直到身后学仆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。

刘祒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闭上嘴,未敢再轻声呢喃下去。

不过刘祒这心里,还是一肚子的吃惊。

他是今年才进的学宫,虽也教授青莲苑,但这位丹阳郡主一月能来两、三回,已是破天荒的事了。

他与她也就打过几个照面。

但关于这位丹阳郡主的传言,他却是没少听。

几乎可以说进学宫的第一天,他就被人提醒过这座学宫,需要注意的事项了。

其中有一条,便是千万千万,不要招惹这位丹阳郡主。

如果说那位叶小少爷只是脾气暴躁,易燥易怒。那么这位丹阳郡主就是脾性诡异,不分场合地点,随时随地发作。

稷下学宫规矩森严。

但这位丹阳郡主却像是个例外一般。

按理说,就她这样的,既不听课又没规矩,早就要被赶出学宫去了。

可谁让她背景强硬呢?

于是满学宫中,无论是先生,还是学生,对此都抱有十分的默契,对这位丹阳郡主,他们绝不主动招惹。

只要她行事别太过分,他们就当做没看到。

没想到这位丹阳郡主,今日竟然这般客气,离开课堂,竟还知道先知会一声,甚至还会主动喊先生了。

以前她可是眼高于顶。

除了胡院长,谁都不搭理的。

刘祒揣着一肚子的怪讶,又望了一眼,那已经瞧不见人影的院子,摇着头,满脸纳罕地走进了学堂。

先前弄乱的那些书桌,这会都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,地上散乱的那一堆东西,也都已经被人收拾好了。

虽然在场许多人都看不起刘祒,但他们也没有在这个时候闹事。

刘祒进来的时候。

他们都已经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了。

他们可不是叶初雨,也不是叶星河、牧钧他们。

真要闹得过分,回头闹到胡院长,或是娄先生那边,可是要被赶出去的。

稷下学宫声名远播。

除了走科举一路的,还有不少勋贵家的子弟,是特地被家里送进来的。

他们都是世家勋贵出身,日后必定是要入朝为官的,有这一份同窗情谊在,日后入仕为官,总好过一个人在朝堂单打独斗。

女子也是。

稷下学宫是如今大秦内,鲜少收女子的学宫。

不同于寻常闺学,在这女子与男子一样,不过相比于男子而言,在这上学的女子,身份则都颇为贵重。

百年前,朝中还有女子为官的例子,只不过如今女子身份虽然贵重,却再无女子入朝为官的例子了,入学宫也不过是作为一份依傍,方便他们日后择选夫婿。

与旁人相比起来,也更有几分竞争力。

所以不管他们平日是何秉性、如何跋扈,该收敛的时候,还是知道收敛的。

刘祒进来之后,一眼望去,就能看到学舍内空了许多桌子。

学仆在一旁悄声提醒:“叶少爷和秦少爷刚被娄先生带走了,至于牧少爷他们,刚刚出去了……小的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。”

学仆的声音,越到后面越轻。

这要换做别的先生,听到这番话,早就得气得要当场发作了,即便不派人立刻去找,回头也肯定要去与娄山,或是胡院长说的。

可刘祒听到这番话,只是浅浅地皱了下眉,说了句“知道了”就没别的话了。

他出身贫寒,性格又软弱,在青莲苑这帮世家小姐子弟面前,原本就挺不直腰板,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,他并未理会,继续走到前面的讲桌那边。

余光一瞥。

发现这个时间竟然还有人站着。

定睛一看,竟是自己最为中意的学生回来了,刘祒顷刻间神情稍缓,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切了许多。

他看着裴时安温声问道:“时安,你身体好了?”

他知道裴时安前阵子患了风寒。

说罢,见他望着外头,也不知道在看什么,不由好奇道:“你在看什么?”

那边早已没有人了。

刘祒自然什么都没看到。
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裴时安低低一句之后,便沉默地收回视线,往回走。

他情绪不佳,薄唇依然紧抿成一条直线。

手扶到学桌上,就快要入座的时候,忽然扫见桌上那块嫩黄色的绢丝帕子。

裴时安眸光微滞,忽然再次停下步子。

刘祒也未在意,只道:“没事就坐下,我们要上课了。”他说着便放下了怀中抱着的书,刚要说话,忽然听到寂静的学舍之中,响起一串匆匆的脚步声。

刘祒下意识皱了下眉。

以为是哪个不爱听讲的学生,又要闹事,擡头看去,却见裴时安握着一方帕子,正急匆匆往外走去。

“时安,你——”刘祒面露惊诧。

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。

裴时安脚步不停,头也不回道:“我有事,先出去一趟。”

刘祒就这么眼睁睁的,看着他最为中意的那个学子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学舍,连他去哪都不知道。

这还是裴时安第一次做这样的事。

学舍内一片哗然。

而另一边,石衍等人也都已经到净室了。

他们脸色难看,一边换着学仆刚拿来的衣服,一边还在为刚才的事愤愤不平道。

“娘的!”

“叶初雨今天到底发什么疯!”

石衍一边换着干净的衣裳,一边黑着脸怒骂道。

作为威武将军的独子,石衍向来跋扈惯了,这还是他第一次受此大辱,他咬牙切齿,脸黑得跟锅底一样:“等星河回来,我一定要好好跟他说下,让他看看叶初雨这干的,都是什么事!”

其余人都在换衣服。

只有牧钧倚靠在窗旁,握着一碗茶,看着窗外,慢慢喝着。

听到这话。

他头也不回淡声道:“你跟星河说,有什么用?”

石衍:“……”

想到长公主那重女轻男的性子,石衍突然卡壳。

也是,星河自己都拿叶初雨那个疯婆娘,没办法。

“那就这么算了?”他瘪着嘴,还是一脸不服气。

“难不成你想跟长公主作对吗?”牧钧回过头,淡淡瞥了他一眼。

石衍再次被他说得喉咙一梗。

……他当然不敢。

别说他了,就连他爹、她娘全都加在一起,也不敢跟长公主作对啊。

“娘的!”

他又气得咒骂了一句:“便宜这个疯婆娘了。”

石衍一脸憋屈。

到底是从小没受过委屈的主,这口气,他梗在喉咙口,实在是有些咽不下去。忽然想到什么,他眸光一亮:“不能找那个疯婆娘麻烦,去找姓裴的不就行了?”

“要不是他,哪来这些事!”

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,石衍越想,越觉得自己这话在理,对啊,今天这桩闹剧,不就是裴时安那个下贱胚子引起来的?

他刚才要是乖乖听话,好好回答他们的话,哪来这么多事?!

“回去就找那个庶子算账!”他摩拳擦掌,恨不得现在就过去,狠狠磋磨裴时安一顿。

其余人一听这话也纷纷附和起来。

还有人直接当场商量起来,该怎么收拾那个裴时安、去哪收拾比较好。

在学宫显然是不行的,那么多人看着呢。

他们可不想因为这个卑贱的庶子,被赶出学宫去。

还是外面好……

牧钧见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,皱了眉:“这件事先到此为止吧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石衍一脸不解,他擡头看向牧钧。

其余人也停下了说话的声音,纷纷转头看了过来。

“说不上来……”牧钧轻抿着唇,他低垂眼眸,浓密的眼睫轻轻垂落,遮掩住眼中的光彩。

牧钧的指腹,流连于光滑的茶壁之上,一边轻轻碾磨着茶壁的表面,一边轻声说道:“就是觉得那位丹阳郡主,跟以前相比,有些不太一样了。”

暂时想不清楚叶初雨的改变。

但有一点,牧钧这会倒是可以确定的。

他重新掀起眼帘,看向对面的石衍,淡声道:“你要是不想跟她硬碰硬,就暂时先别去碰裴时安。”

话落。

他余光忽然扫见对面长廊,一道急匆匆跑过去的身影。

冬日清晨的阳光正好,长相明媚的少女,拥着一身厚实的狐裘,乌黑的长发因为跑动,在她身后不住摇曳。

看着这个本该眼熟,却在此刻,让人觉得眼生的身影,牧钧薄唇紧抿,沉默片刻方才继续说道:“我怕出事。”

石衍听他这样说,浑不在意道:“阿衍就是喜欢多虑,那疯婆娘是什么脾性,你又不是不知道?今天喜欢这个,明天喜欢那个,哪有什么定性?这姓裴的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。

他就接收到了,自己好兄弟看过来的眼神。

四目相对,石衍看着牧钧眼中的严肃和认真,后面的话,一时竟有些不敢继续说下去了。

他们这群人里面,牧钧年纪最长,也最是沉稳。

平时有个什么事,他们也都喜欢找他商量。

此刻看着他的眼睛,石衍撇了撇嘴,虽然心有不满,但嘴上到底还是先答应了下来:“……行了,我知道了,暂时就先放过他。”

“……等那个疯婆娘什么时候玩够了,再说!”石衍说着又狠狠握了下拳。

牧钧听到这个称呼,却又皱眉看了他一眼:“你这张嘴,也记得改一改,别整日把疯婆娘挂在嘴上,她毕竟是陛下亲封的丹阳郡主,长公主的掌上明珠,回头被人听到,对你不好。”

“我又不是傻子,还能当着她的面喊不成?”石衍无语,“这不是没外人吗?要是有别人,我肯定不这样喊啊。”

牧钧却看着他提醒道:“星河面前也别喊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石衍惊讶,不明白。

以前他又不是没喊过,那会星河也从未说过什么啊,顶多就是觉得烦让他们闭嘴。

牧钧却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重新望向窗外。

那边早已没有叶初雨的身影了。

他却始终看着窗外,看着她离开的方向,握着还冒着热气的茶盏,淡淡说道:“你管住自己的嘴就是了。”

……

居安苑中。

娄山高坐于主位,叶星河与秦吉则分站于底下。

此处为学宫戒律处,娄山专管此处,平日学宫中有谁犯事,都会被带到这里。

“说,谁先动的手?这次又是因为什么!”娄山把人带进来之后,就沉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。

话音刚落。

秦吉就先发制于人,开口说道:“娄先生,您要为学生做主啊!您看看我这脸上的伤,您要晚来一步,学生今日只怕就要没命了!”

他一边说,一边又抚着心口,哎呦哎呦叫唤起来,至于为什么打架,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。

娄山听得直皱眉。

他在学宫多年,岂会不知这两人秉性?

这叶家小子虽然脾气是傲了一点,却鲜少有直接跟人动手的时候,尤其还是在学宫里面。

长公主和叶相对其在这方面的规矩,还是十分森严的,就算之前闹过几次,也多是对方先犯了事。

但也远没有到动手的地步。

反倒是这个秦吉……

仗着身份欺负人,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。

学宫中一些出身不好的学子,都十分怕他。

只不过没有证据,也没有人敢报到他这边来,他也不好直接出面管教。

可秦吉脸上的伤又并非作伪,这青一块、紫一块的,鼻尖

娄山看得头疼。

他一面挥手,让人先去请学宫的大夫,一面看向叶星河:“他说了,你呢?你有什么想说的?”

叶星河脸色难看,却依旧紧闭嘴巴,一言不发。

娄山看他这副模样,就气不打一处来,他重重拍了下桌子:“叶星河,我在问你话!”

秦吉在一旁被吓得当即就变了脸,连叫唤的声音,都不自觉消停了下来,眸光倒是忍不住的,悄悄往叶星河那边看过去。

生怕他真的开口……

可叶星河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。

秦吉一面惊讶,一面又悄悄松了口气。

不开口最好。

最好能让整个青莲苑的人,都闭嘴。

要不然……

他心里还是有些惶惶。

娄山看叶星河这个态度,简直要被他气死。

“好、好、好!你打了人,还敢是这个态度!欺负同窗、不敬师长,你可知道,你无故殴打同窗,那是要被赶出学宫去的!”

稷下学宫不准学子私下斗殴。

若有犯者,情节严重者,直接赶出学宫,轻则,那也得挨三十鞭子。

叶星河听到这话,脸上的神情,终于有了一点些微的变化,但也只是片刻的功夫,他便又抿着唇犟道:“要赶就赶,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
“混账!”

娄山直接拍案,站了起来。

他天生一张包公脸,只不过额间少了那一个月亮。

原本就生得骇人,此刻发怒更是吓死人,秦吉差点被那一拍吓得,直接跳起来。

叶星河的眉心,也跟着狠狠跳了一下。

但他还是闭着嘴巴,扭着脸,没说话。

“你兄长从前在学宫读书时,那是如何的风华,上至先生、下至同窗,谁不称赞他?你不学好,整日游手好闲,如今竟还敢说出这样的话!”

“我今日就替你爹娘,先好好教训你一顿!”

大秦对教书育人的先生,十分看重。

尤其是在稷下学宫……

纵使是官宦子弟,这些先生也拥有处置、惩戒学子的权力。

娄山说着,便直接操起一旁的鞭子,要往叶星河的身上抽去。

秦吉知道娄山刚正不阿,但也没想到他的胆子竟然这么大,这叶星河怎么说,也是叶相和长公主的幼子啊!

眼看着那条教鞭,就快要抽到叶星河的身上去了,秦吉眼皮狠狠颤了颤,连忙躲到了一旁。

生怕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。

叶星河倒是没躲,只咬着牙、闭着眼硬挺着,一副随便你处置的模样。

娄山看他这样更是来气。

他咬牙举起鞭子,可就在他手中的那条鞭子,即将要落到叶星河的身上时,门外忽然响起一道气喘吁吁的女声——

“住手!”

女声熟悉。

止停了娄山的动作,也让叶星河瞬间扭过头。

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时,叶星河一怔,似是没想到会在这看到她,等反应过来,他立刻看着叶初雨,皱眉道:“你来做什么?”

娄山看着突然出现的人,也皱了眉。

“你——”

一时有些没认出来。

直到看到少女脸上那道熟悉的面靥,娄山神色微怔,他看着叶初雨的方向,面露迟疑道:“……丹阳郡主?”

叶初雨跟娄山点了点头。

顾不上别的,叶初雨急匆匆走了进来,她扶着叶星河的胳膊,仔细查看起来。

生怕自己刚才来晚了,他已经挨上鞭子了。

刚才躲到一旁的秦吉,冷不丁听到娄山这话,也是一脸震骇。

他刚刚还在惊讶,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美人是谁,直到听到这一句,他的眼睛,都情不自禁跟着瞪大了。

完全不敢想,这个看着这么清纯的少女,竟然会是叶初雨那个女魔头!

不对!

这个女魔头怎么突然来学宫了!

她不是好一阵子没来了吗?

本就忧心忡忡的秦吉,此刻看着叶初雨出现,是真的有点害怕了。

要是让这个女魔头知道,他刚才说了什么……

回想当初那个,差点被叶初雨打死的人,秦吉脸色苍白,竟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。

“我没事。”

叶星河还有些,不大习惯叶初雨这样的亲近。

刚刚挨鞭子都一脸无畏的人,此刻倒是一脸别扭,急着甩脱叶初雨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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