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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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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先前屏起的呼吸也给悄悄吐了出来。

“您没事吧?”

束秀手里拿着东西,不好搀扶,只能以身躯替人作为依靠,语气关切询问叶初雨。

先前离得远,她又站在叶初雨的身后,并未瞧见前面的情景,此刻擡眼看去,也只瞧见萧寒一人。

“二皇子?”

冷不丁瞧见这位二皇子,束秀也有些惊讶。

此地偏僻,也不知这位二皇子在这做什么,但惊讶过后,她不由又担心起来。

虽说郡主如今变了许多。

但谁也无法保证,她单独见到二皇子的时候会如何,上一回太后和长公主都在,可如今就二皇子一个人……

倘若……

束秀心里满怀担忧。

也期盼着二皇子可以快些走,免得郡主再起心思。

可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,这位二皇子竟一直在那站着,不仅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,还一直盯着郡主看。

束秀一时忧心忡忡。

叶初雨倒是总算缓过来了。

她也看到了。

视线在萧寒的身边一顿,那个原本站在萧寒面前的人,这会已经不见了。

叶初雨猜测自己怕是打扰萧寒做事了,而他此刻故意留在那边等她,想必也是为了这件事。

心里有点没底。

但迎着萧寒不动声色地凝视,知晓此刻她若不过去,依照萧寒那个多疑的性子,恐怕是不会善了了……

真是糟心。

早知道走小路会这样,她还不如刚刚走大路去,就算被他们拉着唠家常,要她帮忙刷好感,也好过直接面对这位祖宗啊。

现在还看见了不该看见的……

也不知道萧寒会怎么收拾她。

叶初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,但也知道继续这样待着,没有丝毫用处,她深吸一口气后,咬了咬牙,还是擡脚走了过去。

就算萧寒再不喜欢她,再疑心她,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她做什么。

当“叶初雨”也有当“叶初雨”的好,毕竟她身后除了相府和长公主,还有太后。

现在的萧寒可赌不起。

“表哥。”

走到萧寒身前,叶初雨垂着眼帘,轻声喊人。

他实在太高了。

叶初雨站在他面前的时候,连够他的肩膀都有点困难。

即便低着头,叶初雨也能感觉到,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,带着探究和审视,还有那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势。

叶初雨知道,其实想要打消萧寒的怀疑,她应该装疯卖傻下,或者跟萧寒闹一场。

但萧寒实在太聪明了。

在这个男人面前,她根本不敢多做什么。

生怕多做多错。

于是她选择沉默不言。

萧寒并未应声。

他比叶初雨要高很多,此刻正低垂眼眸,负手于身后看她。

——当日的那抹怪异,再一次从他的心中涌现出来了。

记忆中那个,每次看到他都会面露激动和欣喜的少女,此刻竟安安静静低着头,站在他的面前。

这几日也没有像从前那般,故意出现在他可能会出现的地方,来堵他的路。

萧寒这几日很忙。

他并没有主动去探询过她的消息,可她的消息,却总是如影随形伴随着他。

这些日子——

宫中议论最多的就是她。

无论是那些侍人,还是他那些皇弟、皇妹……

他们都很吃惊叶初雨的变化。

惊讶她的性格改变,也诧异她这次竟然没再像之前似的,一个劲地只知道围着他打转了。

就连王续也悄悄去打探了一番。

萧寒并不想理会这些事,也懒得去管叶初雨的变化。

于他而言——

叶初雨能消停,不再围着他打转,他求之不得。

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这碰到她。

此处偏僻,鲜有人来,若不然,他也不会特地挑这个地方见人。

未想会在这碰到叶初雨。

萧寒眸光微沉。

他不想去理会叶初雨的怪异。

他只想知道叶初雨是什么时候到的,还有她,刚刚都听到了什么。

萧寒沉眸看她,他的脑中闪过无数思绪,最终还是松开了负于身后的手,淡声问道:“去哪了?”

叶初雨回他:“去制造局了,让宫里的工匠做了点东西。”

萧寒往她身后看了一眼。

果然瞧见她身后的侍女手里,拿着一堆东西,用盒子装着,倒是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。

束秀怕他以为郡主是故意来找他的,忙道:“殿下,我们刚从制造局出来,郡主这几日见人见太多,有些乏了,方才想着走小路,并不知道您在这。”

她说完又道:“我们这会便要回太后那了。”

这话也是想提醒郡主,太后和长公主还在寿康宫等着她呢。

可千万别再闹出什么不该闹的事了。

要不然郡主这些日子的改变就全都没用了!日后无论是太后娘娘还是长公主,都不会再相信她了。

萧寒闻言,没有说话,只是又收回视线,看了眼前的叶初雨一眼,见她依旧低着头,没有说话的意思。

他皱了皱眉。

但最终,他还是侧让开身子。

从始至终。

他也没有问叶初雨刚刚看到了什么,叶初雨自然也不可能傻乎乎抢着去回答了。

萧寒让她走。

她立刻带着束秀走了。

走远了,她还能察觉到,身后萧寒还在看着她,那抹审视也依然还在……

叶初雨不知道他是在审视什么。

为她的改变?

还是为刚才那个她并未瞧清的内侍?

好在很快就可以拐过弯了。

拐过弯,就不用再经受萧寒的注视了。

“回去就跟外祖母说出宫。”叶初雨小声嘀咕道。

这次——

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留了。

束秀这会听她这么说,也连连点头,她也觉得郡主还是快些出宫吧。

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省得郡主看见这位二皇子,又生出那不该有的心思。

“……不过二皇子怎么会在这?”束秀奇道。

叶初雨听到这话,神色未改,脚下步子也没变:“谁知道。”

她并未把刚才那个内侍的事说与人。

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
她拿的是攻略剧本,又不是宫斗剧本,萧寒要做什么,关她什么事?

何况她也的确没看清那个内侍的面容。

看到萧寒的那一刻,她就傻眼了,谁还有心思去看他面前,究竟站着谁啊?

总算拐过弯了。

远离身后的视线,叶初雨彻底松了口气。

而另一边——

叶初雨走后不久,先前那个消失不久的内侍,又悄然回去了。

“殿下。”

年轻内侍立于萧寒面前,低着头,十分恭谨。

日暮黄昏。

斜阳落在玄衣男人的身上。

萧寒依旧望着叶初雨离开的方向,淡声问道:“如何?”

内侍低声答道:“那位侍女并未瞧见,至于丹阳郡主……属下听她的意思,好似也并未察觉出不对。”

萧寒没说话。

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,却于身后轻轻搓揉了几下。

这是他惯有的想事的动作。

内侍见他迟迟未答,不由道:“可要属下……”

“不用。”

“既然未曾察觉就不必管,以免打草惊蛇,叶初雨的身也不是那么好近的。”萧寒说罢,又嘱咐一句,“日后少出现在她面前。”

内侍自是连忙答是。

二人就此分开,直到出了此处,萧寒看到自己的贴身近侍王续候在外面,他未理会,走了几步,方才淡声吩咐一句:“派个人去制造局问下,叶初雨都让他们做了什么。”

“诶?”

王续愣了愣,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
直到那道凌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,淡声问他:“有问题?”

王续这才回过神。

他连连摇头:“没没没,奴才回头就去问。”

他就是有些吃惊,殿下竟然会主动问起,那位丹阳郡主的事。

殿下不会……

是真的被丹阳郡主如今的变化,所吸引了吧?

想到这阵子宫中议论纷纷的事,王续就忍不住瞪大眼睛、咂舌。

……

翌日清晨。

叶初雨告别太后和长公主。

老太后自是十分舍不得自己这个外孙女。

原本就是心肝肉,如今换了性子,她自然更加喜欢了。

这会她便万分不舍的,握着叶初雨的手说道:“怎么才住几日就要走了。”

叶初雨自然不能说自己急着去见裴时安,也不好说自己怕见到萧寒,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:“……我就是有点想我自己那张大床了。”

“你啊——”

老人只当她是贪恋外面的热闹,不想窝在这个宫里,倒也没说什么。

外头的人都想进来。

可在这个牢笼里挣扎的人,却都想出去。

晋华是。

丹阳是。

她也是。

虽然不舍,但老人也没再阻拦,只握着她的手又轻轻拍了拍:“过完年,记得和你娘来宫里住几日,也陪陪我这个老太婆。”

这是从前就有的事。

叶初雨自然不会拒绝,连忙笑着答应了。

走前还哄了老人许久,连连保证下次一定多住几日,这才在老人和萧温阑的注视下,由侍女簇拥着往外走去。

她健步如飞。

是真的盼着快些离开这边。

目送她离开的鲜活身影,太后眼中有温和慈爱的笑意,直到瞧不见了,她方才回头看了眼身边的女子。

见她同样眉目柔和,倒比从前多了许多生气。

自打知晓孝若以前的事之后,晋华不是整日在生气,就是整日死气沉沉的,哪有过如今的娴静?

老太后心中宽慰,握了握她的手,温声说道:“走吧,今日天气不错,去院子里走走。”

萧温阑自是不会反对。

扶着老人出去。

两人没少说叶初雨如今的改变。

“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位佛祖、菩萨显灵,倒让丹阳变了这般多,回头得去寺里好好还个愿才行。”

老人喜欢礼佛。

而礼佛总伴随着诸多心愿。

早前太后礼佛之际,就替母女俩许过不少心愿。

萧温阑从前不信鬼神,如今却也觉得母后这话说得在理,她想了想,说:“我去吧。”

太后也没说什么,只说了句“好”。

母女俩慢腾腾的,走在寿康宫的花园之中。

片刻之后,老人忽然又开始旧事重提了:“如今丹阳都变了,晋华,你还非要继续这样折磨自己吗?”

她已经一脚踩进棺材了。

如今放不下的,也就只剩下这个女儿了。

看着身边女子再次僵住的脸,太后面露无奈般,轻叹了口气:“你若对孝若还有情,就回去与人好好过日子,我看孝若对你也不是没有意思;你若真的放下了,那就跟人分开,以后你们彼此过自己的日子……如今这样算什么样子?”

太后说着又看着她叹了口气:“孝若这些年也不容易。”

这要是放在以前,恐怕她才起个头,萧温阑就得当场黑脸了。

但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,叶初雨的改变,和对她的亲近,让萧温阑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许多。

此刻听到这话。

她虽然下意识,还是有些不大高兴,却也没有出声阻止。

“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,也得为丹阳和长渡他们想想。”

“父母闹成这样,你让他们几个孩子怎么办?”

老太后使出了杀手锏。

萧温阑听到这话,果然神色微变,片刻之后,她红唇紧抿了一下,终是松了口:“……您让我再想想。”

她跟叶远声牵绊了大半辈子,哪里是一时半会就能彻底想开的?

……要近,还是要远,都得需要时间。

生怕老人还要再提,萧温阑皱着眉打断:“不提他了。”

老太后知她不喜,到底没再开口。

母女俩继续慢悠悠的,在院子里散着步,冬日清晨的阳光正好,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。

萧温阑一边扶着老人,一边慢步走着,忽然很轻的说了一句:“我如今别的都不怕,我……只怕雨儿。”

“怕什么?”

老人诧异看去。

萧温阑轻轻抿住红唇。

过后,忽然望向先前叶初雨离开的方向,轻声道:“如今这一切都太过美好,我怕它只是镜花水月,一触即破。”

其实还有一句话她没说,也不敢说。

她总觉得如今的雨儿和以前相比,太不一样了,就好像……

换了个人。

……

叶初雨自出了寿康宫便立刻上了马车。

华美的马车一路朝相府疾驰而去,一如她此刻归心似箭的心,等马车驶离了皇宫,看着那巍峨宫墙在她身后,一点点退远……

叶初雨总算放松下来。

而另一边。

萧寒也已经知道叶初雨离开的消息了。

彼时他正在政事阁处理政务,知晓叶初雨离开,他也并未多加理会,直到王续压着声音同他说道:“殿下,奴才已经打听过了,郡主前些日子,的确让制造局做了几件小玩意,昨日是去取东西的。”

他说着便把从制造局那边拿来的图样,递给萧寒看。

“就是这几件。”

萧寒接过看了一眼。

图上图样幼稚,却也新奇,并非寻常所见之物。

他仔细看了一会之后,还是无法辨认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他皱眉问,实在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。

王续低声回道:“奴才也不知,不过听制造局的那些工匠师傅说,这叫做什么跳跳棋、飞行棋……听着倒像是玩的东西,是郡主特地吩咐他们做的,名字也是她取的。”

说罢。

他稍稍停顿了一下,才又继续接着之前的话,轻声说道:“郡主还特地嘱咐他们,要做得精美一些,说是要拿来送人的。”

后面的话。

王续越说越轻,说着还悄悄看了萧寒一眼。

萧寒却未曾注意到。

听他这样说,又翻看了几页图纸便未加理会了。

他原本也不想理会叶初雨做什么,只是想看看她昨日究竟真的是路过,还是什么……

看来这次真的是他多虑了,她的确不是故意来找他的。

懒得理会她想做什么,萧寒把图纸扔还给王续,便继续低头翻看起手中的公文。

王续接过之后,却犹豫着没有立刻离开,他看着萧寒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
“殿下……”

萧寒头也不擡:“说。”

王续看着他,小声道:“您说,这会不会是郡主特地做给您的?再过阵子就是您的生辰了……”

眼见殿下翻看公文的手一顿。

他又接着说道:“郡主这次如此大张旗鼓,若是真的送给您,那咱们是收还是不收啊?”

萧寒擡头。

审视着王续的脸,他皱眉不喜:“你在想什么?如今这样简单的问题,都要来问我了?”

听出殿下话中的不喜,王续立刻埋下头,小声道:“……奴才知道了。”

说罢。

他又为自己小声辩解了一句:“奴才就是担心……”

“担心什么?”

萧寒依然皱着眉,面露不解。

王续却犹豫了一会,才敢接着把后面的话,小声说出来:“宫里的人都说郡主这次改变这么大,其实是想对您欲擒故纵,吸引您的注意。”

“这不正巧您让奴才去打听……”

“荒唐!”

萧寒当即沉了脸,手中的公文也被他用力摔在了桌子上。

王续被这一声吓得立刻跪了下去,嘴里直呼“奴才知错、奴才知错!”

看着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内侍,萧寒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。

但王续毕竟是从小跟着自己的内侍,萧寒也没想着真的要处置他,只依旧脸色难看的,同他说道:“以前怎么样,以后还怎么样。”

“日后再想这些有的没的,就滚去外院伺候。”萧寒又沉声说了这么一句。

王续当即点头应是,他可再也不敢了!

“出去吧。”萧寒发了话。

王续立刻点头哈腰,他站起来就要往外倒退,又被萧寒喊住:“把这几张纸拿走。”

“诶!”

王续连忙又小跑过去,拿走图纸。

见殿下这次是真的没有别的吩咐了,他一路往后,快要退至门外的时候,他想到一桩事,又低低喊了一声:“殿下。”

萧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再度拧眉。

他面色依然不快。

王续也不敢擡眸直视,只依旧弓着身,与人禀道:“之前万玄来报,说是长公主给稷下学宫的胡院长,送了一封引荐信。”

稷下学宫为国之栋梁培养之处。

其中不仅有不少优秀的学子,还有不少世家官宦子弟,与朝中众人密切相连。

但这也是一处,不能让他们这些皇子沾染的地方。

这是正事。

萧寒不由正了神色:“她引荐了谁?”

王续答道:“是那位裴溪裴姑娘。”

萧寒一愣,有些惊讶:“……竟是她。”

但一想姑姑与裴家的恩怨,他不禁又皱了眉。

王续察言观色,轻声问道:“要不要派人去看着点裴姑娘?”

当年殿下负伤逗留南地之时,曾被这位裴姑娘所救,他们这些殿下的身边人,都十分感激这位裴姑娘。

也知殿下对裴姑娘的心思。

果然。

萧寒并未否决:“让万衡跟着。”

说罢,他又添了一句:“勿让人察觉,尤其是姑姑那边。”

这阵子姑姑对他的态度,是越来越不好了。

他可不想让她知悉此事。

“是,奴才这便去吩咐。”王续说着,见远处青年再无声音,知晓是没有别的吩咐了,便也未再多言,弓着身往外退去。

很快。

殿内便只剩下萧寒一人。

无人说话,殿内一时变得静悄悄的。

萧寒先前动了怒,但他向来很能守得住自己的心,只过去一刹那的时间,他便又缓和好自己的情绪了。

重新拿起那一道公文审看起来。

只是回想先前王续说的话,细思这些日子,叶初雨的变化,他又很浅的拧了下眉,管她叶初雨是不是欲擒故纵,他不接招就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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