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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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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重新坐了回去。

缓了一口气后和萧温阑说道:“我没想嫁给他,我那会就是太生气,故意这样跟您说的。”

萧温阑自然知道她对陆知斐不是真心的,可此时亲口听她这么说,却不由狐疑道:“那你今日是为何而来?”

她这个女儿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。

想了想,她主动问道:“还是,你只想跟裴家那小子解除婚约?”

若是这个反倒好办。

她原本也不怎么喜欢裴家那小子。

只不过是碍于之前他救了雨儿,跟雨儿有了肌肤相亲,雨儿又太执着于萧寒……她方才会应了叶远声的话,答应他们二人定亲。

可对于萧温阑而言,那点名声根本不值一提。

只要雨儿不强求非要嫁给萧寒,无论是要嫁给别人,还是不愿嫁人,她自然都能满足她!

有她替她撑腰。

她倒要看看外面的人敢如何议论她的雨儿!

“你若真的不喜欢那裴家小子,想取消婚约,我便让你父亲去与那裴家小子说去。”她言之凿凿,大有一副无论叶初雨说什么,都会应允她的模样。

叶初雨却听得头疼。

她算是看明白了,这萧温阑妥妥就是个女儿奴。

只要不嫁给萧寒,恐怕她就算杀人放火,她都能直接替她把风。

虽然她并不赞成萧温阑对“叶初雨”这一份,过于纵容溺爱的母爱,但父母之爱子,或许无论什么时代,都是一样的吧?

叶初雨忽然有些想自己的爸妈了。

也不知道她在现实世界到底变成什么样了?爸妈知道了吗?他们要是知道她出事,肯定会很伤心吧……

之前她不小心从二楼摔下去,他们都难受了好久。

想着想着。

叶初雨的眼圈,就不免有些红了。

“雨儿?”

可她的反应却吓坏了萧温阑,她近乎震惊地看着叶初雨,连声音都不禁发出颤音了:“……你、你怎么了?”

她伸手想去握叶初雨的手,又怕她像从前那样甩开她。

只能僵硬地悬停于半空之中,一脸紧张地看着她。

这一刹那,她什么都顾不上了,什么长公主的责任和义务,她只想满足自己的女儿,无论她要什么。

“你若真的喜欢萧寒,我……”

她眼中犹豫挣扎了许久,最终还是紧抿住红唇,想说“母亲给你想法子”,可话还没说出,她忽然就被人抱住了腰身。

身子变得更为僵硬了,萧温阑甚至忘记了动作,她呆滞地看向怀中的少女,手却依旧悬于半空,忘记放下。

大脑似乎都变得空白起来了。

“我没事,我没想嫁给萧寒,我就是突然有点后悔。”叶初雨埋在萧温阑的怀里轻声说道,“我不该总跟您吵架,总忤逆您的话,我应该听话一点的。”

她抱着萧温阑。

像是在说给萧温阑听,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异时空的爸妈听。

如果她真的出不去了,那她就真的没办法再见到他们、孝顺他们了,想到这,叶初雨的心里就难受得要死。

她想大哭一场,却还得强忍着,只能闭着眼睛,继续把脸埋在萧温阑的怀里。

萧温阑是真的愣住了。

就连门外侍候的几个丫鬟也都给惊住了。

——其中最为冷静的反而是束秀,或许是这两日让她震惊的事实在是太多了。

她甚至还主动拉住了,原本火急火燎要进屋的苏璎姑侄,怕她们扰了郡主与长公主说体己话。

萧温阑神情呆滞地看着怀里的少女,迟滞许久方才擡手轻拍她的后背,就像雨儿小的时候,她给她讲故事,哄她睡觉一样。

太久没有做这样的事情,萧温阑都变得生疏了许多。

只是她的心和脸庞,却变得越来越柔软。

她轻轻揽着自己的女儿,柔声与怀中的少女说道:“娘从来没怪过你,只要我的雨儿好好的,娘就高兴了。”

这一瞬间——

萧温阑只是叶初雨的母亲。

她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,都给予给自己的女儿,只希望她能永远这样。

叶初雨红着眼睛,又默默缓了一阵方才坐直身子。

萧温阑松开手的时候,甚至感到一些遗憾。

眼见身旁少女眼圈红红的,她倒是立刻让人送热水热帕进来了,等苏璎递过来的时候,她亲自取过给叶初雨擦拭。

原本还担心她会避开。

可见少女只是身形有些僵硬,却并未躲避,萧温阑那颗原本微悬的心,便又重新落到了踏实处。

她小心翼翼,替人擦拭脸庞和脸上的泪痕,一应做完便让人退下,自己则看着叶初雨。

一时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“娘。”

还是叶初雨看着她先开了口。

许久不曾听雨儿这样称呼她了,萧温阑震惊看向她。

记忆中,她甚至都记不起,上次雨儿这样称呼她,是什么时候的事了,她心潮澎湃,立刻脆生生答应了一声,然后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叶初雨。

叶初雨被她这样看着,却又有些心虚。

但也知晓这事总归是要说的。

她兀自捏着手攥着拳,思量着该怎么说,才能既不惹人怀疑,还能不惹萧温阑生气。

“……我不想跟裴时安取消婚约了。”

在萧温阑惊诧的注视下。

她捏着手心的热汗,继续佯装镇定与她说道:“其实他也没那么惹人讨厌,我现在看久了,觉得他还挺不错的。”

“真的?”

萧温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。

“嗯。”

叶初雨撇开脸,她怕萧温阑还是会知道,前夜裴时安被她罚跪的事,便故意说:“我就是烦他总是不搭理我,萧寒也就算了,他凭什么呀!所以我就总是想跟他作对,但那天我看他跪在雪地里可怜巴巴的样子,又有些不忍……”

“哎呀,反正我就是不想取消婚约了,我就是要他喜欢上我!”

她最后这句话终于有些“叶初雨”以前的模样了。

果然。

萧温阑听她这么说便没再多想,只当她是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,把裴时安当玩具,非要逞这一口恶气……

至于她是真的喜欢还是单纯图一时好玩,萧温阑不在乎。

她的女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。

如今正受她弟弟信赖的陆知斐,她都不在乎,何况一个没什么根基的裴家庶子。

既然雨儿喜欢,由着她玩又如何?

反正有她替她撑腰,大不了日后她玩腻了,她替她再换个人便是了,何必为了一个没必要的人,惹她的宝贝女儿生气?

她们母女可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和煦过了。

“好。”

萧温阑纵容地去揽叶初雨的肩膀。

初时这般动作的时候,她还有些紧张,生怕雨儿不喜,但直到揽住雨儿的肩膀,她也未曾说什么做什么,萧温阑这颗心便也彻底落到了肚子里。

萧温阑素来矜傲的脸,在此刻也化作了春风,“你既喜欢,这桩婚事便先这样,你若日后不喜欢了,再与娘说,娘替你做主。”

叶初雨听得汗颜不止。

这要是让裴时安听到,估计以后会直接弄死她。

亏得他不知道……

悄悄松了口气。

叶初雨跟萧温阑说起正事:“娘,我还有件事想拜托你。”

萧温阑这会心情很好,想也没想就道:“你尽管说。”

可叶初雨却说得有些犹豫。

作为老玩家,她当然知道萧温阑心里的那根刺。

她不在意裴时安,那是因为裴时安名义上只是裴家的庶子,不是傅瑶所生,可裴溪却是傅瑶的女儿,听说还跟傅瑶生得很像……

……她还记得当初玩游戏,第一次被萧温阑喊过去,萧温阑打量她的眼神。

她至今都有些心有余悸。

没想到现在萧温阑却揽着她,对她一脸纵容,完全一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。

还真是让人称叹。

但也正是因此,叶初雨这话,反而更加不知道怎么说了。

“雨儿?”

直到耳旁传来萧温阑温柔的声音,叶初雨咬了咬牙,还是转过头看着萧温阑,开口说了:“娘,我想请您给裴溪向稷下学宫,写一封引荐信。”

几乎是话音刚落。

叶初雨就感觉到萧温阑神情的变化。

虽然早有猜测,但真见她变脸变得那么快,叶初雨还是有些紧张,寻思着该怎么说能让她别那么生气,就听她沉着嗓子率先问道:“她让你来说的?”

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。

傅瑶那个女儿是个什么脾性,她很清楚。

倒是——

“是不是星河那个小子让你来的?这个糊涂东西!”萧温阑说着还来了气,脸色沉沉道,“我早叮嘱过他,让他离那女人远点!”

叶初雨愣愣听着,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,怕她误会,她忙解释道:“不是,是我想的,她不是裴时安的姐姐吗?裴时安就这么一个姐姐,我想着对裴溪好点,裴时安以后也能更听我的话。”

“当真?”

萧温阑狐疑看她。

“自然是真的。”

叶初雨说起这个倒是不虚:“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叶星河的关系,我怎么可能帮他?这世上只有我想做的事,从来没有别人逼着我做的事。”

萧温阑想了想,倒也是。

既然如此,她倒是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了。

“我回头给她写去。”

叶初雨没想到她会这么果断,不由愣住了。

“您这就答应了?”

萧温阑奇怪:“这又不是什么大事,动个笔的事而已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叶初雨想到传言中的那些事。

萧温阑见她这个反应,显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
她沉默片刻。

……尤其是看到她脸上的那道面靥,脸上的笑意都收敛了许多。

伸手想去触碰。

却又重新合起手指。

“我跟你爹的那笔糊涂账,早就算不清楚了,我对不起他,他也对不起我,我的确恨过傅瑶,也的确不喜欢她的孩子,但这些说到底也与她这个晚辈,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。”

“我不会盼着她好,但也不会故意去对她做什么。”

“如今既然你主动替她说请,我自然不会让我的乖乖儿失望。”

萧温阑说着,又眉目含笑地,轻轻抚了抚叶初雨的头。

叶初雨来时总担心她会不喜,会生气,甚至会大发雷霆,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。

如今想想。

或许是她把萧温阑,想得太妖魔化了。

其实当初玩游戏的时候,萧温阑虽然不喜欢她,却也从来没对她做什么,就连知晓叶星河喜欢她,也没为难处置过她……

只是让她离叶星河远点。

心里忽然一软。

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又伸手,环抱住了萧温阑的腰身:“谢谢娘。”

这一次她是真心的,她真的觉得萧温阑很好,能在这个异世界得到这样一份全部的爱,她很高兴也很珍惜。

可又想到自己只是鸠占鹊巢,如果有一天被她知悉她并非真的“叶初雨”,那该怎么办?

叶初雨想到这,忽然又有些不安。

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悄悄,更为用力地抱住了面前的女人。

萧温阑并不知道叶初雨在想什么。

只是看着怀中依赖地抱着她的少女,她少有这样软乎乎的时候,萧温阑自然是爱怜不已。

这一日。

叶初雨陪着萧温阑坐了许久,直到天色渐晚,方才拿着萧温阑给她的引荐信离开。

走的时候。

还是萧温阑亲自送的她,依依不舍地想让她留下来。

叶初雨如今已然不怕她了,一声声“娘”喊得十分自如。

以后的事,谁也不知道,但至少现在她是“叶初雨”,还无人察觉她的不对,那她就会好好扮演“叶初雨”对萧温阑好。

其实如果不是想快点去告诉裴时安,这个好消息,她留下来倒也未尝不可。

长公主府的膳食做得也十分好吃!

而且还能欣赏侍人弹琴跳舞,简直快活赛神仙。

可她心里实在是太想快点见到裴时安了,自然只能先拂却萧温阑的好意了。

“我过些日子再来陪您。”

萧温阑听她这么说,虽然不舍,却也不好说什么,今日能得雨儿这样陪伴,她已十分高兴了。

“那你回去好生歇息,若有什么事,便派人来与娘说。”

叶初雨自是一一点头,嘱咐苏璎好生照顾萧温阑,记得吃药,她便由束秀扶着坐上了马车。

萧温阑披着斗篷立于廊下,眼见马车远去,而那个朝她挥手的少女,也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。

她却迟迟不肯离开。

最后还是苏璎劝她:“外头冷,您身体还未好全,先进去歇息吧。”

萧温阑这才点了头。

回屋的路上,苏璎显然也很高兴:“郡主终于长大了,知道心疼您了,刚才还特地嘱咐奴婢好生照顾您。”

萧温阑听到这话,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柔软了许多。

却还是不敢放心一般轻声说了一句:“只希望雨儿能一直如此。”

苏璎自然也盼着如此。

“对了。”想到什么,苏璎又说了一句,“先前束秀那丫头与奴婢说,郡主知晓她以前总给您传消息的事了,她也应允郡主日后不再传消息了,请您责罚。”

萧温阑事先并不知道,此刻听闻不由皱眉。

“雨儿如何说?”她有些担心。

苏璎道:“奴婢先前问过,束秀说郡主并未有什么表示,估计是这次不打算管了。”

“再说郡主要是真同您生气,今日岂会这样待您?您也别担心了。”

萧温阑听她这样说,倒也觉得是。

虽然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怪异,但她握着手里那只雨儿递给她的鎏金手炉,也没多想。

她还沉浸于今日与雨儿的亲近之中。

“既是如此,就不必管了。”她笑着说,“原本也就是担心她,才想着让人看着点,如今雨儿长大了,也就不必再派人看着了。”

她可不想因为这丁点小事,惹得雨儿不开心。

主仆俩边说边走。

而另一边。

马车也在朝相府疾行而去。

比起来时的忐忑,回去时候的叶初雨,可显得激动轻松多了,她还特地嘱咐车夫赶快些,想着快些到家,和裴时安说这个好消息去。

甫一到府里。

叶初雨甚至顾不上回屋,便往裴时安那边跑。

束秀想跟上,还被她吩咐去做别的事:“你去与裴姐姐说一声,就说这事成了,让她好生准备。”

束秀还来不及说话,就见她已经提着裙子,旋风似的跑远了。

只能无奈收声。

“束秀姐姐,郡主这……”

有先前瞧见叶初雨回来,伏跪在一旁的下人悄悄起身问束秀:“变化好大啊。”

她边说边还偷偷往郡主跑远的身影看去。

束秀一听这话,便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表情。

她沉眸看去,“主子如何,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置喙?”她鲜少发火,此刻沉声却足以让人心惊胆战。

原本还满肚子心思的一群人,此刻都纷纷白着脸,低下头,闭上嘴巴了。

束秀冷眼看过,沉着嗓子说道:“日后若再让我听到你们在背地里胡乱说道,相府的手段不够,我便奏请长公主,让你们尝尝崔姑姑的厉害。”

崔姑姑可是宫里出来的老人,收拾人最是有一套。

众人彻底变了脸,纷纷跪下道不敢。

束秀见他们已然知道轻重利害,方才不再多言,叫起之后,便往裴姑娘的玉章阁走去了。

而另一边——

叶初雨还在朝裴时安的九昌阁跑去。

天色早已黑了,相府的灯笼就跟不要钱似的,五步一盏,悬挂在廊下,叶初雨一身雪白的斗篷,半挽的长发披于身后,疾跑于长廊之中。

但凡路过瞧见的,都能瞧见少女绯色的脸上,挂着藏不住的烂漫笑容,但笑容再烂漫,也比不过她此刻眼中的璀璨。

仿佛把头顶溜走多日的星辰偷藏于其中。

她正义无反顾地,朝裴时安所在的方向跑去。

……

裴时安却不知她已经回来了。

他已经吃过晚膳,此刻依然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,只是一本书翻来覆去的,也没看进去多少页。

目光不时往窗外看去。

如今的九昌阁早已今非昔比。

院中灯火璀璨。

能照见扫清大雪后的模样。

墙角绿竹犹在。

院中几颗老梅树抱成团,稀稀拉拉开起了几朵梅花,虽少,香味倒也浓郁。

石桌石椅被扫尽了雪,露出本来的面目,却少了从前叽叽喳喳的鸟儿。

这一副单调的场景,裴时安今日却不知看了多少回了。

“几时了?”

这话,他今日也问了许多遍了。

惹得言明都不禁多看了他一眼,才低声答道:“快过酉正了。”

裴时安一听这话就皱了眉。

酉正……

距离叶初雨离开都快过去五个时辰了。

心中一时闪过许多念头,是跟萧温阑吵架被责罚了,还是发生更为严重的事了……?这些事原与他并无什么干系,就算叶初雨真的出事,也跟他无关。

阿姐若真想进稷下学宫,他也能替她想办法。

……可不知道为什么。

这一刻,裴时安的心里,就跟突然长了一口看不到底的枯井似的,而他那颗心,正在一点点往下坠。

握着书册的手不自觉收紧,连书页都被他攥皱了都未曾发现。

“言明。”

他忽然出声。

正欲吩咐人出去打探下消息,就听外头突然响起一串“噔噔噔”的跑步声,仿佛有所预料,裴时安立刻擡头往门外看去……

果然没等多久,他就看到那个消失了一日的人,出现在了他的眼中。

她弯着腰,气喘吁吁地扒拉着门槛,洁白饱满的额头也汗津津的。

可四目相对,裴时安却见到她脸上那毫不吝啬的笑容,正在明媚地朝他绽放,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拿出怀中珍藏的那封引荐信,朝着裴时安的方向轻轻晃了晃。

然后轻扬眉梢,一副“我厉害吧”的骄傲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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