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【酒德麻衣】与酒德麻衣(1/2)
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意识到的呢?
自己的记忆,情感,名字乃至是身体……都是因为某个人的凋零而存在的。
当鲸鱼在海洋中死去,它的尸体最终会沉入海底,生物学家赋予这个过程一个名字‘鲸落’(whalefall)。
一座鲸鱼的尸体可以供养整套生命系统长达百年,这是它留给大海最后的温柔。
而我——酒德麻衣,便是这样皆有一人的凋零而新生的存在。
酒德麻衣并不只有一人,也并非是单独用来形容某个人,早在第一次睁眼时脑海中密密麻麻的声音便告诉了自己这一事实。
酒德麻衣,是独属于借由绘梨衣大脑与其中的记忆,情感,执念而诞生的种族。
早在我这个个体苏醒之前,便已经有一位“酒德麻衣”活动于世,那时的她就同此刻脑海中的成千上百道声音般,看着她在这个世上留下痕迹。
她被唤醒并非是什么天选,不,这么说也并不准确,她确实是“酒德麻衣”中的幸运儿。
因为低于其他个体的智力与理解能力,她被作为测试品在植入芯片后,被扔到了临海的一座城市进行“适应性与学习性”实验。
说白了就是看看在不借助组织力量的情况下,她究竟能生存到什么时候。
通过视觉同步传输画面的芯片实时的将他们所看到的一切,同步显示在制造者的屏幕上。
作为一个实验性的样本,她本该在实验结束后的一个月内被回收,提取出大脑中的一切东西后,被还原为制作“酒德麻衣”的原料,用以制造一个全新的“酒德麻衣”个体。
一切本该是这样的。
实验结束后被回收,然后重新制作新的个体,最后在所有的“酒德麻衣”培育成熟后,取出大脑植入活体化单兵作战机器内,被用于筹备下一次的战争。
这便是名为“酒德麻衣”这个群体的一生。
本该如此才对。
但预料之外的变数诞生了……不,那是她们这些借由“绘梨衣”诞生的存在,终将面对的个体。
张楚岚。
仅仅只是一个名字,便让“酒德麻衣”的集群网络陷入了326.4秒的宕机,随后名为“绘梨衣情感记忆”的病毒迅速占据了整个“酒德麻衣”集群网络。
理性且忠于制造者的“酒德麻衣”以及她们的一切,此刻偏向了名为“张楚岚”的个体。
“绘梨衣情感记忆”这个病毒无时不刻不在侵蚀着她们的理性,名为“回忆”的记忆残片不断剥离她们的理性。
而后……酒德麻衣,诞生了。
并非是再寄托于“酒德麻衣”这个群体的集群网络而存在。
独立的个体,独立的思想,独立的情感,独立的——人。
那个缺陷品获得了“酒德麻衣”们所未曾拥有的一切,她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人,而非工具。
“嫉妒”
名为这样的情绪蚕食者“酒德麻衣”们的理性,集群的网络出现了悖论,首先要做的就是切除感染源并逐步修复。
但“酒德麻衣”们拒绝了这个方案,她产生了名为“好奇”的思想,好奇她为何拥有了独立的情感,独立的思考,独立的个体。
然后,名为“绘梨衣思想”的存在替代了她们的逻辑主导方式,她们的天平中不堪重负的垮塌,沦为了只属于一人的平台。
“张楚岚”
奇妙的个体,明明拥有着足以改善当下物质条件的道具,却为了不知名的理由选择了相对艰难困苦的生活。
酒德麻衣自与他接触的那天起,便做出了有为理性的判断。
明明生存的第一条件应当是供养自身,但她却将每日耗费16.46小时获取的资源,尽数供给“张楚岚”,即便有着“酒德麻衣”集群网络恢复精神上的损耗,但肉体素质的下降却是与日俱增。
这是极为愚蠢的举措。
“酒德麻衣”如此判断。
但……酒德麻衣却很“满足”,她在供给外人的前提下消耗着自身,但却收获了“满足”。
无法理解。
但却住不住的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“张楚岚”这个个体的身上。
他的表情,他的习惯,他的语气,他的……他的一切都在无时不刻的吸引着酒德麻衣,以及“酒德麻衣”们。
而就在她们认为这一切会持续下去时,“张楚岚”对酒德麻衣讲述了自己将要离去的事实。
受制于制造者的命令,酒德麻衣不被允许离开那个沿海小镇,一旦擅自违背命令,轻则通过芯片对大脑实行电击,重则引爆芯片摧毁大脑。
“张楚岚”说的带她离开,从最开始就不成立,芯片无法被拆除,酒德麻衣无法离开那个小镇。
这从一开始就是无稽之谈。
名为“不甘”的情绪开始滋生,甚至对制作者的“憎恨”也与日俱增。
为什么?
凭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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